这还是料峭春风吹酒醒的早春之季,不是零落尘泥辗作土的落花时节，在烟雨的江南是逢不到李龟年的。况且，我也不是伟大却可怜的杜甫，生活在颠沛流离的时代。因此，在不同的时间和空间，演绎的是千差万别的相逢与别离。否则，那就是一幕跨越千年的穿越剧。
别犯傻了，以为我碰到牛雷生，还会玩小时候的捉迷藏、踢锅锅、或者砸子弹壳游戏，甚至拿弹弓把邻居家的玻璃打破。都是三十几岁的人了。交流就是故事的一部分。
你且听着。你听着别人的故事，你也是别人嘴里的故事。
洱：又见面了。
牛：是，一年又一年。时间如指间沙，黎明是多么幽深，昨天是那么古老。欲买桂花重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洱：你还怀念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的时光么？别买桂花了，载酒还是必须的。院子里的两棵丹桂今年秋天盛开时，就象两串火红的糖葫芦，会采到很多丹桂花，做成桂花露，放在我妈酿的青红酒中，那就是“吴刚捧出桂花酒”了。还准备把后院那堵山墙挖进去，弄个酒窖，每次做的青红酒就放进去沉酿，口味肯定更棒。
牛：窖藏青红，堪比陈年干邑。一壶浊酒笑谈中，惯看秋月春风。有这样的佳酿，夫复何求？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洱：我们总是在春暖花开的时节见面。
牛：是。不过倒春寒依然彻骨，晚上“微坡”的时候，总想起BEYOND的《冷雨夜》。“在雨中漫步，为了找往日，寻温馨的往日。可知道我的心，比当初已改变。”
洱：你这么说，我怎么突然想起钟镇涛的《让一切随风》。院子里的那株腊梅盛开的时候，就是最好的当下。
牛：你说到当下的时候，当下已经不存在。当下在你的心中，改变是永恒的主题。除非你进入最深的内观和觉察，你将找到永恒的自性，那将是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的。
洱：你跟我谈《心经》？谈观自在？还是先说说你记的歌吧，除了久远的《冷雨夜》，还有什么歌让你想起？
牛：除了《冷雨夜》，就是童安格的《香水城》。那样的旋律我怎会忘却？“我想要回到以往那座香水城，寻找令我迷惘的人。”你知道，当拨开重重迷雾，越来越清晰的时候，恰恰是温暖远离的时候。让你迷惘的时光，让你迷惘的人，你沉醉在迷惘之中，你却并不忧伤。
洱：你的迷惘与清晰让我听起来很迷惘。
洱：今年在饮食方面有什么计划？
牛：多吃素，少吃荤。大量喝牛奶。
洱：为什么要少吃荤，大量喝牛奶？
牛：你不知道，荤吃多的人，体味比较浊重，清明的人可以闻得出来。而且，荤吃多了，妄想也多。佛陀说过：“一切众生皆有智慧明德之相，因妄想执着而不可证得。”所以，先从饮食开始自证吧。
至于喝牛奶，还不是因为林书豪。你知道林书豪高中时身高多少吗？160。现在身高是191。窜了31公分啊额滴娘，据说他把牛奶当水喝。
娘希匹，我高中时的身高是158，现在，还不到162，林书豪的身高涨幅居然可以是我的10倍。你说我这十几年要是少喝点汤，多喝点牛奶，也不至于现在这模样。所以我准备把牛奶当水喝，亡羊补牢，犹未为晚。
洱：身高矮的人吸到的氧气足，人也越聪明，你又何必在意？越往高空气越稀薄，象姚明那样，我估计是比较缺氧的。你还是少喝点奶吧，中国这奶，行业标准刚刚又降低了，你敢当水喝？有见过胆大的，没见过你这么胆大的。
洱：听说最近林书豪已经被伟大的凤姐作为未来夫婿的备选对象？
牛：不要用“伟大”来形容凤姐好吗？我刚喝的土鸡汤，吐出来可惜了，不补反伤。我觉得用“无我”来形容凤姐更合适。在凤姐的智慧中，是“无我相，无众生相”的，暴牙又怎样？东施又怎样？姐玩的是精神层面的东西，你们俗人能理解吗？俗话说：“爱拼才会赢”，对于凤姐这样不走寻常路拿到美国绿卡的成功人士来说，用另外五个字形容更合适。
洱：哪五个字？
牛：爱癫才会赢。
洱：别用癫狂形容凤姐吧，也许在凤姐的世界里，这个世界才是癫狂的。听说他的男友标准有以下几条：“身高185以上，清华北大以上毕业，学经济学，最好生活在沿海地区，具备国际视野等等”。
牛：额滴娘，我还是不喝牛奶了，真要窜到185以上，被凤姐看上了，我的未来就不是梦了，是渣滓洞和白公馆。
洱：呵，别这么说凤姐。没听说“我很丑但我很温柔”吗？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你说是女人的丑还是不温柔更让人讨厌？
牛：不温柔。丑只不过折磨眼，不温柔是折磨心。天道乾，地势坤，各行其道。老子最推崇水的品德，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也。女人如水，温柔的品质应该归于好女人。
洱：对了，最近还玩股票吗？
牛：你想问的应该是“最近股票还玩你吗”吧？哪壶不开提哪壶干嘛？股票市场的聊斋故事比食品市场还多呢。忽悠，接着忽悠。死的都是可怜的小散。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弱肉强食，中国的股市从来没离开过丛林法则。
再说了，欧债危机还在救火呢，这年头，黄世仁要救杨白劳，一条绳上的蚂蚱。况且，伊朗还没开打，现在敢抄底？抄底等于抄家！敢问地板在何方？这战一打，股票又是飞流直下三千尺了。伊朗拼了老命也要搞核武器，否则伊拉克、利比亚就是前车之鉴。美欧群狼就盯着那些黑油油的石油，美国佬背后那些军火商巴不得开火多卖点武器赚得盆满钵满，俗话说乌鸦叫别人死，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佛陀灭度2000年，“众生平等”在哪里？掐架的时候比和平的时候多得多。
洱：最近沸沸扬扬的话题是日本名古屋市长河村隆之放出的狠话：“南京大屠杀不存在，30万非武装平民被屠杀的事不可能。”你知道吧？中国人都气死了，特别是南京人。
牛：春天是养肝的时节，别气，怒伤肝。人被疯狗咬了就得赶紧去打预防针，在那生闷气那是犯傻。难道还要给疯狗开个培训班教育一下或者坐下来跟疯狗辩论一下甚至还要给他寄几本书学习历史？无用功！
你知道福州话里有几个土词：“癫趴、癫KEIN（狗）、桃花癫。”现在是桃花盛开的时节，万物生发，连癫趴疯狗都多了起来，我记得小时候打狗队出来的时候，都是在春季。所以，这时节出来一些桃花癫太正常，桃花癫发作的时候，最好离远点，等他发作完就没事了。
洱：日本的国花是桃花？
牛：你以为擅长拍AV片的国度，国花就是桃花？日本的国花既不是桃花也不是樱花，而是代表哀伤肃杀的黄菊花，配上日本国歌《君之代》，用作《聊斋》的主题曲那再适合不过，要是晚上听，想死的心都有。樱花象征武士道的凶狠决绝，菊花象征恬淡悲情，所以这个菊与刀的国度是内心矛盾甚至精神分裂的一个民族。
二战以后，日本把樱花送给美国种在华盛顿，一到春天，开得比日本本土还要漂亮。美国人敢把原子弹扔在日本的国土上，日本人就要把武士道精神播洒到美国的国土，这就是日本式的意淫。说南京大屠杀不存在，那也是意淫，对一个盛产AV片的国度来说，偶尔发作的这点意淫实在不算什么。
洱：呵呵，看来河村龙知在你眼里禽兽都不如。
牛：显而易见。日光照好人也照歹人，今天出个河村龙知狂吠几声，明天出个河村狗知，后天又出个河村猪知。你能应付得过来？日本能出几个正视历史的东史郎？
你在《牛年里的对牛弹琴》里说过一些日本人不承认南京大屠杀，这不河村龙知又出来睁眼说瞎话了？所以，日光之下，并无新事。这年头，有人正修炼着做真人、做义人。有人却在发奋图强做歹人、做畜牲。各行其道，各归其根。
洱：今年有何感想？
牛：没啥感想。整天这么出差的，烦。你知道，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快乐的时候并不多。
洱：如何才能快乐？
牛：寻找快乐的过程就是寻找不快乐的过程。快乐本来就不存在，凡所有相，皆是虚妄。缘起性空，无明怎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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